海员工会极为关切的是,四名乌克兰人现已被土耳其当局未经指控拘留了七个多月。海关官员在这艘MSC船上的一个集装箱内发现了约176公斤可卡因。船员被指控知道船上藏了这些毒品。
2021年7月,检查官在土耳其地中海沿岸的伊斯肯德伦港登上“MSC Capucine R号”(IMO:9210086)。官员在船上打开涉事集装箱的海关封条,里面露出了藏匿的可卡因。当局立即逮捕了船长和三名甲板高级船员,并将他们关进附近的监狱。
多亏工会和雇主的声援,被指控的海员于8月下旬获得保释,住进附近的一家酒店,据说是在等待指控和审判。9月,船员家属获准探望他们。
但由于指控仍然悬而未决,而且没有审判的迹象,这四名海员仍然无法离开土耳其,返回乌克兰与家人团聚。
海员“极不可能”知道船上藏匿了可卡因
代表海员的工会担心,“MSC Capucine 号”船员可能是因为有人企图让他们为进口毒品的犯罪分子承担责任而成为土耳其官员的目标。工会表示,船上的海员极不可能知道船上的毒品。这是因为标准的做法是集装箱在始发港装船之前要进行密封,以防篡改,而且集装箱只有在目的港才能开封。这一程序意味着船员通常不知道,更不用说接触集装箱的内容了(除非货物被明确标记为危险品,例如易挥发的液体燃料)。
雇主和工会努力为海员伸张正义
土耳其官员在7月逮捕这四名海员的举动令海员工会及其雇主——瑞士意大利船东地中海航运公司(MSC)感到震惊。MSC是世界上最大的两家集装箱船运营商之一,该公司每年有600多艘船舶往返于500多个地点,运送约2,300万个集装箱。据说该公司非常关注船员最初的遭遇,尽管海员受到的待遇上个月已经有了改善。
国际运输工人联盟(ITF)继续与总部位于土耳其的同盟工会TDS和乌克兰海员本国的工会MTWTU合作。工会和MSC正团结一致,希望这些海员要么尽快就仍然悬而未决的指控面临法庭审判,要么被释放。
“土耳其官员确实需要公开他们掌握的有关这一案子中海员的任何证据,”ITF秘书长斯蒂芬·科顿(Stephen Cotton)说。“如果没有证据——鉴于这一案件自开始审理以来已经花了很长时间,你必须要问是不是有证据——那么土耳其当局应该立即撤销指控并释放这些海员。”
“土耳其防止这些海员在羁押期间变得心力交瘁的做法是正确的,但我们需要看到土耳其官员采取更多的行动,以使土耳其发挥维护自然正义的作用。土耳其如果让这些海员受到的不公平刑事定罪在没有干预的情况下继续下去,那将是令人失望的,”科顿说。
科顿表示,负责任的雇主和劳工组织都在支持并使海员获得释放,这是他们携手取得良好结果的一个重要例子。
“从‘MSC Capucine R号’船长和甲板高级船员被捕那天起,ITF一直在与TDS和 MTWTU工会的兄弟姐妹以及MSC公司的有关人员进行密切的合作,确保海员得到适当的待遇、获得司法协助及尽快进行案件审理或得到释放。由于我们一直在代表这些海员开展工作,案件取得了进展,”科顿说。
TDS工会:土耳其应该公平对待到港的海员
乌克兰海员的困境得到了土耳其海员工会(Türkiye Denizciler Sendikası,简称TDS)的关注和支持。
“我们希望土耳其成为一个欢迎海员的地方,”TDS工会主席Irfan Mete说道。“我们不希望我们的国家成为船员们害怕进来的地方。坦率地说,对于土耳其在国际海员中的声誉来说,这是一个充满挑战的时期。”
“我们将继续在幕后工作,鼓励当局紧急推进这一案件。只要团结一致,我们可以确保土耳其享有作为港口国能够公平、热情接待所有到港海员的声誉。土耳其处于世界的交通要道,我们必须这样做,”Irfan Mete说道。
MTWTU工会:我们希望海员回家
与此同时,在伊斯肯德伦以北 1,605公里处,四名被拘留的乌克兰海员的家属仍在担心他们的丈夫和父亲的命运。海员家庭通过ITF同盟工会乌克兰海上运输工人工会(MTWTU - Професійна спілка робітників морського)定期获得最新消息。
“我们希望我们的海员回家,”MTWTU工会主席Oleg Grygoriuk说。“任何海员都不应该仅仅因为我们的工作而被定罪。任何一个海员都不应当无法确定下一次回家的时间。这种情况带来的不确定性对家庭和海员来说都是一个判决。”
“MTWTU 非常感谢所有为海员争取公正结果而作出努力的人,包括我们在TDS工会和ITF秘书处的兄弟姐妹,以及船东方面。这个案件显示了国际团结的价值。作为ITF大家庭的一员,我们可以齐心协力,共同见证我们取得的正确结果,”Grygoriuk说。
什么是刑事定罪——为什么这里有问题?
海员工会认为,在考虑被困在土耳其东南部的乌克兰海员的情况时,可以看到更大范围的局势。他们说,全球海员正面临“刑事定罪的上升趋势”,并因涉嫌参与复杂的贩毒活动而成为世界各地执法部门的目标——即使没有证据。
海员代表现在熟悉的模式是,警方和海关官员无法或不愿打击贩毒等犯罪背后的真正势力,而是试图指责到港的海员,他们唯一的罪行往往是官员在他们的工作地点(一艘船上)发现了毒品。令人震惊的是,当海员自己向当局举报船上的非法物品时,他们却受到了指责。
“当然,我们承认政府有权调查并起诉真正罪犯的真正罪行,”ITF海运部主席大卫·海恩德尔(David Heindel)说。“但我们越来越频繁地看到,当地方官员需要责备人的时候,中枪的是无辜的海员。”
海恩德尔说,当海员因港口国当局(如当地海关或警察)声称海员犯有罪行而指控、拘留或惩罚海员(通常与他们在工作时发生的事件或意外事件有关)时,就会发生刑事定罪的情况。
当海员被“刑事定罪”时,这可能意味着他们得不到正当的程序。当局对海员提出指控的速度可能很慢,一旦最终提出指控,法院审理这些指控的速度也可能很慢。缺乏正当的程序可以包括难以获得保释,或船员无法获得足够的法律支持。缺乏温暖、干燥和安全的拘留设施也可能是一个问题。
海恩德尔说:“鉴于海员被捕时可能离家几千英里,而且他们通常不会说当地语言,如果地方当局不公平地对待他们,他们将处于非常脆弱的境地。”
“如果警方或海关官员弄错了,我们需要每个国家都有可以迅速进行干预的司法系统。如果法院和法官在几小时或几天内,而不是花几周或几个月的时间,迅速驳回虚假的指控,那就可以避免很多痛苦。但现实情况是,一些地方的司法系统行动太慢。这是不可接受的。俗话说,延迟正义就是拒绝正义,”海恩德尔说。
关于ITF:国际运输工人联盟(ITF)是一个由同盟工会领导的民主联合会及世界公认的主要运输权威。本联盟为改善工人的工作条件而不懈努力,并组合了147个国家的工会,为工会成员争取权利、平等与正义。我们代表全球交通运输业近2000万在职工人发声,其中包括100多万名海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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